评判中国画优劣的标准,向来都是用古人的眼光、传统的图式为标准,而非站在生活的高度去思考,这就导致了中国画思想的僵化。用不变的笔墨程式去面对千变万化的生活,其结果可想而知。
《塔克拉玛干野驼》
《塔克拉玛干野驼》的表现,首先是来自生活的体验,“塔克拉玛干沙漠”俗称“死亡之海”,维吾尔语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古今中外不少探索者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地质科学家彭加木进去没有出来,探险家余纯顺一腔热血还是倒在了沙漠中。一般人还敢进去吗?更没有用国画表现的先例。而正是在这个神秘的沙漠王国,却生活着世界上惟一存活的野生真驼种,即所谓的野骆驼。自1877 年俄罗斯探险家普尔热瓦斯基在新疆罗布泊地区发现并定名野双峰驼以来,无数中外学者纷纷前往考察和研究。我多年试图表现野骆驼的愿望,在一次次风沙弥漫的沙漠世界里也受到严峻考验。在不懈的努力下,我终于看到了数量最多的一次野驼奔驰的景观。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我的全副身心瞬间凝固在野驼奔来的那一瞬间,一个个神态飘逸、抖动着长长绒毛的旷古生灵,瞬间将我带进了远古的神秘世界。四千万年前发源于北美洲的骆驼科动物,不知何时来到中亚沙漠上繁衍生息。翻阅资料,只有宋代名医李时珍《本草刚木》上“野驼唯西北有之,可入药……”的有限记载。当我拿起毛笔激情满怀地表现时,传统的笔法、墨法已无能为力,只有生活的灵感牵动着我半空杀纸,激情中泼洒最初的那个生动瞬间。野驼从远古带来的生命气息,来无踪,去无影,诡异莫测的行踪,如幽灵般出没在沙漠世界,其形、其神唤发出的生命意识,无不是我要探究的新视野。艺术创造来源于生活,我想大概就是如此吧。
《塔克拉玛干野驼》这幅画的意义,就在于我意写我法,用我长期画野驼总结出的笔墨语言,表现出了野驼冲破生命的轮回,战胜死亡的 禁区,奔向光明与未来的强大生命力。
新的笔墨语言言要有民族性、文化性、惟一性,表现出事物的本质,具有时代气息,是今天有志于中国画创作的画家们所共同面对的题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