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谷笔下的“团扇歌”

    □□安·思沃斯

    画家余震谷在创作“梦月”系列组画时，完全沉醉于一个自己创造的、充满虚幻的自然境界之中。他的绘画主题是对真实和梦境的深情注视。这个系列包括了100把画在绢上的团扇，它们所呈现的风景，有的是写实的，而更多的则是抽象描绘。

    在这里，画家创造了许多云雾缭绕、充满浪漫气氛的自然山水。在这些作品里，可以看到美丽的背景细节和前景透视融合相叠。画家虽然强调绘画的自然意象，但始终坚持探索山水景观的现代表现语言和多种元素重新组合的隐喻。

    山水画在中国绘画史里，一直是重要和持续的主流。余震谷通过画面中刻意描绘的意象风景，来表达不同的情绪状态。因为团扇和手镜外形相似，所以在这组系列中，我们也很容易看到镜中的梦境。那不是观众所能看到的表面的真实反射，相反，那些景致是一种处于借景隐喻的比拟状态。大地山河在这里作为绘画主题，那是表明一种心态，也是显示一种气质，或是坦诚性情的视觉表达。因此，大多数抽象的造型和内在心灵的呼唤是一致的。山水画具有物质的具象存在，但也同样可以升华到精神的领域。

    这组作品的迷人之处是画家把多种表达的方法融合在一起，每件作品都结合了2到3项不同的风格类型， 使人耳目一新。画面中高高的地平线，不是中国绘画构图的典型特征，但又确实存在于自然。画家采用它作为一种表现手段，来显现丰富多彩的自然环境， 并努力将之浓缩于团扇之上，以达到小中见大的效果。

    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阿斯特庭院里，有两幅19世纪的石板画挂件，可见到大理石纹理和中国山水画描绘之间的对比，非常相似。对山岚和岩石的精心描绘，在中国画中的重要性是无可争议的。艺术家会通过观察欣赏石块表面的形状和纹理，来进行内心深处的反思。欣赏石头，不管在现实生活里还是艺术作品中，都成为了一个体验沉思和冥想的快乐源泉。

    团扇的圆形与月亮相仿。月光虽然明亮，不免会被乌云暂时遮盖，它需要时间等待云消雾散。余震谷为观者找到一个能通往世外桃源的途径，那就是亲近自然，与自然交流。

    （作者系美国艺术评论家、美术史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