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积极的叛逆

作者:陈志光|发表时间:2014-03-18|阅读(6919)|评论(0)| 推荐(0)
    陈志光的艺术在我们这个全球化的时代是一个非常具有个性的现象,他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但却在地域性的文化继承中表达了一种具有普遍性的人类的困惑与思考。在某种意义上,他所表达的中国传统艺术的形式已经与传统文化的内在价值相去甚远,但在骨子里,我们却可以从他的作品中感受到中国人面对世界经济与文化剧变所产生的对传统价值观的反思与珍惜。换言之,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积极的叛逆者,更是一个叛逆的继承者。

    想要清晰地解读陈志光的艺术,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问题可能在于陈志光独特的人生经历与独特的艺术观念,不是“大路艺术”,与主流不同,与时尚无关。陈志光待人是诚恳的、敦厚的,2004年当我在巴黎举办的中国当代雕塑邀请展上,第一次见到陈志光时,就为他的质朴和谦虚而打动,他像一个从乡下来到城里的手艺人,有些腼腆地拿出自己做的粗陶瓦罐,任人挑选,并且谦恭地让你提意见。

     但这只是陈志光的真实的一面而非全部。相处日久,你会发现,在骨子里,陈志光不仅有侠义之心,待人肝胆相照,而在艺术上不与时尚合谋,敢想敢干,充满叛逆和挑战精神。陈志光的身上,具有福建人敢于冒险,敢于创新的非主流、非传统的创造精神,正是这种独特的“闽文化”气质,使他能够在近年来相对沉闷的中国艺术界脱颖而出。你要是有机会到陈志光在漳州的大的出奇的画室“视觉地带”,看到他画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抽象油画(80年代初期,他因为画抽象画几乎不能大学毕业),你就知道,这是一个从来都不安分守己,呼啸山林的闽地豪侠,这样的人,总会在我们最不会想到的地方做出最难以忘怀的事情。君不见2006年的第2届宋庄艺术节,他的《古戏台》让多少人在震撼之余百思不解,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怎么会将一个想法做的如此蛮狠生猛!

    这就是奇人陈志光,他以《蚂蚁系列》悄然登上中国雕塑界的舞台,很快就进入当代艺术的前沿,展开了自己的创造之旅。那些锃亮闪光的蚂蚁,现在昂然站在我们的面前,进入了我们人类的空间,让我们看到,世界并非只有人类这一种动物,在时间的长河中,我们似乎都还处在一个进化的过程中,只是有时候人类也许会在激烈的生存中发生退化,回到动物的本性。此时,陈志光的《蚂蚁》们,会将人类的各种嘴脸,先行演绎给我们看看,因为我们大多数人的眼睛,现在只会向钱看,已经不会像儿时那样,春天趴在地上看蚂蚁和小草,夏夜观星,秋日抬头望白云了。山雨欲来,蚂蚁出洞,陈志光的作品,是一种诡谲的童话,他以异在的目光,看到了世俗繁华背后的虚幻,那些银光闪闪的蚂蚁,也许很快会成为我们每个人未来的精神守护者,当我们灵魂出窍的时候,这些闪亮冰冷的动物躯壳,也许会给我们一个最后的精神栖息之地。

     在陈志光与彭嵘合作的一系列蚂蚁在人类文明遗址与现代建筑的影像装置作品中,陈志光获得了一种对历史场景的新的理解,即某种生命不是自然地呈现,而是由人类之手移入某一文明的场所,其中的现代材料技术与古典遗址的巨大时空差异,令人产生了某种陌生中的震撼。如奥利瓦所说,“逃避生命,在消遣中度日,将生命搬到某个固定场所——这个场所多少是华丽的,但总是十分乖张,总是遭到缺乏实实在在的真实感的指控——问题依然存在。毕竟,没有人能够逃避场景的秩序,正是它监督着生命,把规矩和等级建立起来。”

   有关蚂蚁的创作观念,陈志光有一段自述:“蚂蚁就是蚂蚁,藏在蚁堆中的蚂蚁,在无数同类中隐埋起性别年龄面目特征及或许也存在的精神世界,以俯首接受渺小的姿态构筑了庞大,使得它们的领地无处不在,它们默认属于自己的身份,觅食,巡逻、迁徙、生养,其过程不断复制,使得它们的生命力永续并无度扩张。由此而延伸出一种‘蚂蚁的宗教’,这种近乎禅意的‘道’才是蚂蚁们生存后面的根本意义。”

    我将陈志光的作品体验为在场与缺席、附着与脱离、词语与沉默之间的边界现象,在这里,陈志光将他的蚂蚁不断地在不同的场所与背景间移入与移出,通过蚂蚁的生命的有限性与公共性建筑物、古典家具之间似乎永恒的存在之间的共生与对比,获得一种观念中的视觉存在的可能性,从而向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性开放。

    在陈志光的创作中,表面上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挪用策略,即他采用曾经出现过的历史文化遗产,如古代的拴马桩、地方乡戏的戏台乃至平面的门神,加以复制放大,并且通过他的蚂蚁群体的进入,获得了一种超现实主义的梦幻效果。在西方的艺术世界里,这种方式可以籍由电脑特技,很容易地复制再现,如《侏罗纪公园》中的史前恐龙。可是这些史前想象因为存在于影像与荧幕之上而具有更多的梦幻般真实,影像的高度真实使我们怀疑现实生活的虚幻。但在陈志光那里,这种想象是通过物质性的现代材料对于真实空间的占有而进入我们生活空间的,从而具有了一种具有触觉感的物理真实,这种真实进一步影响了我们的心理状态,使我们从视觉的享受转向质疑与反思。要之,我将陈之光的创作,称之为一种现代样式主义,即他通过挪用古代艺术的作品形态,以材质与技术的置换来展示文明的差异,从而恢复我们的文化记忆,运用历史以解释充满问题的当今。在他的作品中,建筑、遗址与古代艺术品构成一种人类文化的思考领域,而蚂蚁的社会化的结构与仪式化姿态,则暗喻了人类在今日的生存状态。陈志光以他的自由创造体现了艺术家作为积极的叛逆者的形象,持续地对现存秩序和规范价值表现了质疑,发展了一种现代人的生存态度。

    陈志光的艺术,超越了雕塑、装置、影像等单一性媒介的局限,而在室外的空间中获得了一种介入公众日常生活的影响力。我认为陈志光的艺术有可能以综合性的材料表达方式,介入当代社会与城市空间,以更加日常化的姿态与平民化的趣味潜在地渗透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

   在动物与人类之间,在历史与现在之间,陈志光就像他所创造的蚂蚁们,虽然数量众多、平凡琐小,但不失尊严地生存在天空与大地之间。陈志光以他的不懈努力,守望着个体生命的尊严,他的蚂蚁让我们既意识到作为个体的存在价值,也意识到群体生存模式对自然生命和文明延续的创造性威力。他的作品最先得到孩子们的喜爱,那是因为,在孩子们的心中,还保留着人类童年的单纯,对于自然的亲近与质朴。但陈志光的作品绝不只是温情的童话,更像是生命存在与归宿的寓言。大智若愚,陈志光的英雄志向与剑胆侠心,都在那些默然不语,与我们相望于江湖的动物身上。而当代艺术的“道”与“禅”,也在那些遍布大地、匍伏前行,日夜劳作,不问明日的蚁群之中。


作者:殷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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