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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重返“审美”?

作者:寇焱|发表时间:2013-10-13|阅读(3720)|评论(0)| 推荐(0)

      来源:艺术国际

      1982年讨论形式美,我的处女作《审美作用是美术的唯一功能》受到批判。而今《画刊》组织人讨论审美,显然不是要回到原点。三十年前标榜审美,针对的是整个美术界,是为了抵制极左艺术思想,消解美术的说教义务,让美术不再充当政治工具。当那场众人参与的讨论尘埃落定三十年之后,今天重提审美,情况变得复杂。三十年来,注重审美的创作以压倒优势席卷美术界,以致流行的学院艺术和官办艺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即片面强调审美,忽视或抽空作品的内涵和思想,将美的追求蜕变为矫饰。
      而今重提审美,有两个表面冲突的指向,一是指向当代艺术,一是纠正美术界直到大众艺术的矫饰作风。中国的官办艺术和大众艺术,从宣传画到庆典画,从建筑艺术到流行时装,从街头广告到客厅艺术到电脑页面,常常把华丽、花哨、堆砌当作美,让美降格为漂亮。这同大众鉴赏水平有关,也同美学一词的翻译有关。三十年前,审美的美,同引进的美学之美,同出一源。在国人的心目中,美不过是光鲜漂亮美丽的同义词。美国学者桑塔亚那的美学著作名叫《The sense of Beauty》(1896年版),可译为“美妙感觉学”。英国美学家鲍桑葵在1914年的演讲中,首先使用aesthetics一词,同sense一样,本来都有“知觉”、“感觉”的含意,只是美学家们最初关注的是感觉对象诉诸感官的魅力和快意。也就是说,Aesthetics这门学问最初的中心词不是感觉而是美,是美妙的魅力和快感,忽视了光鲜漂亮美妙快慰之外的感觉。中国学者沿用日本学者的翻译,把它定名为美学而不是感觉学或艺术感觉学,流弊一直延续至今。感觉学尽管也不尽人意,但却比美学一词的涵盖面宽泛许多。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在1901年首次阐释美学时,指出审美价值的判断标准是美和丑,逻辑价值的判断标准是真和伪,经济价值的判断标准是实和虚,道德价值的判断标准是正义和非正义。在克罗齐的表述中,美不等于快乐主义者的产品。他认为美术馆的绘画雕塑作品和各种有形质的工艺品只是艺术的躯壳或替代物,认为艺术只能存在于直觉中。这种直觉相当于波普尔所说的“世界2”,它不是功利的和道德的。克罗齐的美学思想和审美观,在物欲横流的当代艺坛,仍然具有穿透力。
      另一方面,即便把美学改译为感觉学,审美仍然可以作为人类感觉的主导面。人不是苦行僧,即便是圣人,也离不开美妙的感受。孔子有一次听了宫廷演奏的乐曲《韶》,大受感动,居然“三月不知肉味”。这意味着美妙的艺术能强化人们的信仰,至少能坚定活下去的信念。
     当代艺术不局限于美,它具有超越美的责任,它是文化的先导,它带有社会觉醒的使命。从这个角度衡量当代艺术,它对待艺术的态度同极左艺术思想对待艺术的态度没有区别,都是把艺术当做工具在使用,它的负面作用是使艺术思想失之于单薄。其实艺术不仅仅能以直观的形式服务于时事,也能陶冶人的视觉,进而改变社会心理。当代艺术如果仅仅只是揭露和批判,把人生和艺术搞得像极左时期一样单调乏味,就不仅贬低了艺术,也悬置了人性。当代艺术的揭露和批判,最终目的是为了追求社会的完美。既然如此,为什么当代艺术不可以成为审美的对象呢?为什么不能让当代艺术的最终目标成为当下的艺术形态呢?难道当代人只配面对单一的工具式艺术吗?那些不愿接触超越功利的审美对象的艺术家,他的艺术观是正常的吗?他有能力去充当艺术直到文化的拯救者吗?
     当代艺术的多种走向,使它的功能分化。作为美术馆陈列或露天展示的当代艺术,不必都注重审美。不过作为供经常观看艺术品,却有必要强调美感。令人惊悚、恐惧、恶心的作品,显然不宜出现生活空间之中,否则看久了,观看者的心理也会变态。这类作品也不一定是深刻思想的标志。反过来,美妙的形式不一定是批判和反思的敌人。两者的联姻,有可能造成视觉与思想的张力。

                                                                                                     《画刊》2012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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